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民国新文1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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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顺一听这话,喜出望外,就朝沈延世鞠了一躬,欢天喜地的跑出去,说道:“我这去找绣莹,包管替十一爷打听出来!”

沈延世看他连蹦带跳,喜不自禁的走了,不由得觉得好笑。所谓“慕少艾”原来是所有人的天性,不管是什么身份,什么年纪,就像东顺这样也知道为了心上人奔走。

却说东顺走了,沈延世自起来盥洗,没过一会儿,突然门上送进来一张陈观野的名刺,还附有一封信。沈延世接到名刺十分奇怪,只见那信封上字迹娟秀,写着急呈十一爷亲启,明明乃是女子的字迹,不由十分意外。又看了一眼那名刺,突然明白过来,这是傅琴琪派人送来的。没想到她竟然会派人送信来给自己,顿时既惊且喜,连忙将信拆开来看。

却原来信上说昨天晚间时候小宝宝就吐了些白沫,原以为是吐奶,但今天一早小宝宝不肯再吃奶,于是请了儿科先生看过,开了方子吃了一剂药,但孩子哭闹得更厉害,后来甚至抽搐惊风,因此傅琴琪急急的写信来,告诉他这件事情。

沈延世看完信之后也急了,连忙派人去请医生,自己换了衣服,也骑了马就到陈宅去。

他走得急,就带了一个长随,到了陈府之后,又叮嘱那长随去城东找日本医生,自己急急忙忙走进二门,只见一个老妈子在房檐底下拿扇子煽着药炉,见了他喜出望外,说道:“十一爷来了!”转身替他撩起帘子。

沈延世走进屋内,只见傅琴琪抱着襁褓,不停的走来走去,那孩子在她怀中啼哭,声息已经微弱,时不时惊厥抽搐,奶妈站在一旁,也急得满头大汗,端着碗药,正在那里不停的吹着。

傅琴琪双眉紧蹙,满面愁容,见他走进来,勉强笑了笑:“十一爷来了。”

沈延世便伸手摸了摸孩子的额头,不由问:“没有好一点儿?”

奶妈忙道:“早上喂了药,后来吃了一点儿奶,就都吐了。”

沈延世说:“方子拿来我看看。”

奶妈忙找了方子来,沈延世看上头都是几味不温不火的药,不由问:“没请别的大夫来看过?”

那奶妈看了一眼傅琴琪,傅琴琪说道:“不瞒十一爷说,一边派人给您送信,一边又请了城南的儿科名医孙大夫来过,说是百啐咳,连方子都没开。”

沈延世听见“百啐咳”三个字,晓得厉害,说道:“你别急,我派人去请日本医生了,他们据说治儿科是很有名的。”

傅琴琪本来已经急得六神无主,听他这么说,总算稍稍安下几分心来,也知道沈延世既然派人去请,不管哪国的医生,总要给几分薄面。没一会儿,沈延世命人请的大夫已经来了,号了脉,又摸了小孩子的颈窝,正看着呢,沈延世派人请的日本医生也来了,拿着体温计量体温,又拿听筒来听了小孩子的呼吸。两位医生都神色凝重,沈延世便说:“请两位先生借一步说话。”

中医那位是城中的儿科圣手,十分有名,沈延世小时候就是他瞧病,跟沈家关系密切,所以直言不讳:“十一爷,这是百啐咳。”

沈延世本来还抱着万一的希望,听他这么说,不由得心往下一沉。而那位日本大夫,知道沈延世乃是沈大帅的弟弟,衍平城中的重要人物,所以是特意带了通译来的,叽哩呱啦说了一通,那通译便解释给沈延世听:“十一爷,山田先生说,这是新生儿肺炎并发的综合症,非常的危险,恐怕治疗的效果不会十分理想。”

沈延世临到大事,反倒能沉住气,这也是从小被教出来的,世家公子,喜怒不动于形色,所以只是“哦”了一声,问道:“那么还有没有办法呢?”

那日本大夫又说了一通,通译便又解释:“山田先生说,他可以给孩子打针先试一试。看看晚上的情况,如果晚上可以好转,那么就有希望了。”

沈延世于是说:“请容我去商量一下。”说着就走到室内去,去向傅琴琪解释。傅琴琪早就在门边,侧耳倾听他们在外面交谈,这时候双目含泪,说道:“十一爷,叫您为难了,只是姐夫不在这里,万一孩子有个好歹,我怎么向地底下的姐姐交待呢……”说到这句话,几乎就要哭起来,沈延世连忙安慰她,又将日本医生的话向她重复了一遍,说道:“他这么说,虽然是没有把握的意思,但不如先治疗,或许打完针就有效果呢。”又极力的宽慰傅琴琪,说:“小孩子生病,大夫们都会说得凶险,我有一个侄子,从小也是三灾八难的,如今也十分康健。”又说了许多话来安慰,傅琴琪点头道:“十一爷不必说了,治病如救火,先让大夫给孩子打针吧。”

沈延世就走出去跟通译说了,通译又转告日本大夫,那日本大夫就打开随身携带的药箱,里面有各种药水和纱布、棉花之物,还有铁盒里装着亮晶晶的针头,用铁镊子夹了,安在一个玻璃筒上,然后吸了药水,去给小宝宝注射。

等打完了针,那山田大夫又取了一盒棉花,又叽哩呱啦说了一长篇话。通译便解释道:“山田医生说,这棉花请你们沾了火酒,给孩子的四肢关节,不断的擦拭,这样可以让孩子的体温降下来,不至于发烧烧坏了脑子。”

傅琴琪原也听说过,小孩子发烧容易烧坏脑子,连忙满口答应,和奶妈一起,将那棉花火酒都接过去。沈延世却有了主意,说道:“今天晚上还请大夫就住在这里,我愿意将诊金加倍,这样晚上也可以给孩子打针。”

通译便告诉了日本大夫,那大夫听说诊金加倍,也十分乐意。因为他们东洋医生,本来出诊的诊费就十分昂贵,加倍的诊金,更加可观。更兼病人家属明显是城中权贵,如果可以治好了,当然有意想不到的大大好处。所以日本大夫便带着通译一起留下来,过一段时间就给孩子量一遍体温,还帮着奶妈给孩子擦拭火酒。

沈延世见孩子哭闹得好了一些,又见傅琴琪焦灼万分,便说道:“我今晚也留在这里吧。”他在外头厮混惯了,也不用打发人回家说什么,何况陈家宅子是很大的,他从前就常常在这里借宿,与陈观野喝了酒,常常抵足而眠。他肯留下来,傅琴琪当然是千肯万肯,一时就在上房里,她与奶妈看护孩子,医生和沈延世就在上房外头两张软榻上,和衣而眠,那通译则寻了条藤椅,也和衣睡了。

那医生晚间的时候,不断的起床去给孩子量体温,沈延世也是全心惦记,一会儿就起来去看一回,也没怎么睡,到半夜时分,孩子的烧终于退了一些,并不敢喂奶,只喂了些米汤汁,又过得片刻并没有再呕吐,婴儿这才睡了。几个大人累到人仰马翻,看孩子安静下来,都稍微放下点心。沈延世见傅琴琪眼下熬出两道青黑的淡痕,知道她昨天夜里也是一宿未眠,便劝她去睡。

傅琴琪反倒过来劝沈延世,说道:“十一爷也跟着急了大半夜,眼见天都亮了,还是睡一会儿。”

沈延世知道劝不动傅琴琪,只好走出来在软榻上又迷迷糊糊睡了片刻。他睡得不沉,过了会儿又醒了,隔着窗纱,只见外头一轮好月,照得地下亮汪汪的,倒像下过雨似的。他担心孩子,又悄悄起身,走到里间去看,只见孩子还沉沉睡着,奶妈歪在炕上睡着了,而傅琴琪伏在摇篮边,一只手搭在那摇篮上,也睡着了。

武汉连日阴雨,非常的冷。

希望你那里阳光和暖,春光明媚。

匪我思存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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